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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

【歪宽】夜莺(二十四)

二十四

托马斯·穆勒瘦高个,明亮的深色眼珠让人联想到秋天饱含糖分的葡萄,配套的一脑袋葡萄须似的卷发桀骜不驯,此人一手拿饮料一手拿笔,白大褂胸口溅了一滴淡红色的汁液。“该死。”穆勒从罗伊斯手里接过纸巾,“教职工食堂永远不能好好封口他们这些见鬼的果汁,你想问我托尼去哪儿了是吧,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来问呢。”

“永远不会来问?”罗伊斯重复,变成一个疑问句。他此前只见过穆勒一次,他和克罗斯去慕尼黑旅行时,有个晚上专程约了穆勒吃饭,他懂克罗斯的意思,把正式男朋友介绍给幼时的青梅竹马,每个人认真恋爱都会这样做,克罗斯也不能免俗。

穆勒跟克罗斯从小就认识,性格热情随和,目前在慕尼黑大学教书,二十岁就结婚了,罗伊斯所知的就是这些。

法务女郎没能给他太多帮助,关于未来的去向,克罗斯对大学里所有同事三缄其口,而且鸟类学的圈子不算太大,如果他还在从事这行,总有人知道。此外,克罗斯的前上司不大高兴,因为空缺出来的职位好容易招到人填补,没过几个月就又走了,他怀念兢兢业业的年轻老师。

“别人的私事我不好背地里评论什么,但我就猜到最后会有麻烦。”这位灰眼alpha说,“托尼不适合做球星伴侣,这种事情应该留给那些模特明星。替我问候罗伊斯,他为城市带来了荣耀,也许他们都该重新开始生活。”

没人支持罗伊斯寻找鸟类学老师,经纪人委婉地提醒他球队最近处境不大好,别搞任何无中生有的新闻。双亲偶尔帮他带莱昂,祖孙固然其乐融融,也难免对不告而别的母亲颇有微词。不过,母亲们总能多少站在同一角色上看问题,罗伊斯的母亲对儿子的男友怀有几分理解,“他们两个都太年轻了,还不懂家庭和孩子意味着什么,这就是我从不赞成马尔科像其他球员一样早婚的原因,看吧,都这么大了,他们到底不懂事。”她对丈夫说,手上没闲着,铲起烙至金黄的鸡肉馅饼。莱昂听不懂祖父母的高深对话,只管兴冲冲举起他的小叉子,对鸡肉饼望眼欲穿。

如此看来,穆勒可能是罗伊斯唯一的支持者,年轻人几乎是一脸欢快地给他发了一条讯息,里面是电话号码和一行地址。

“有段时间我每天都猜你啥时候会来找我,一直到我都快忘了,叮叮,看我总算完成了大任务。”穆勒兴高采烈。

罗伊斯彻底糊涂,盯着那一行文字,“他没告诉你不准向我透露他在哪里吗?”他不死心地问前男友的青梅竹马,“他为什么会允许你说?”

穆勒的笑容更灿烂了些,罗伊斯无法判断他究竟是一无所知还是尽在掌握。“托尼没有说不让你找他呀,而且他告诉我,除非你问,对谁都不准泄露他的信息。所以你看,他盼着你呢,一直以来不是你不肯吗?所以你现在气消了,就去看看他,我跟你说,托尼过得不算坏,但我觉得也没有那么好,反正只要你见到他就会明白的,他现在快瘦得跟我差不多了,可怜的托尼,但是话说回来,我不太确定他现在是不是交了新男朋友,这个留给你去发现,如果有,记住这可不是我的错。”

西班牙到处都是深色头发笑容可掬阳光可爱的alpha,罗伊斯去过那儿。

他回到多特蒙德,心不在焉,脑子里已经记清了克罗斯的所在,反而不知如何是好。莱昂在他怀里,新养的小狗在莱昂怀里,两只圆滚滚的小动物四只大眼睛仰望着他,他低头亲亲儿子,又摸摸小狗那金色的绒毛脑袋。

“宝宝,今天在幼儿园有什么好玩的呀?”罗伊斯问。

“做饭游戏呀,”莱昂淡定地说,这副淡定劲儿像极了克罗斯,“老师问我们,家里是爸爸做饭多还是妈妈做饭多,我回答是奶奶和保姆。”

他太小,讲话并没有连续的逻辑:“老师说我是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,妈妈把我拿出来的时候很痛,所以要爱妈妈,妈妈是要把肚子切开才能让我跳出来吗?”

莱昂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塑料小刀,显然是做饭游戏的道具。罗伊斯觉得幼儿园老师的表达亟待改革。

“不是这样的,”他努力纠正孩子惊悚的想象,“不是切开,而是把你挤出来,就像把气球里的气挤出来一样。”

莱昂想了想,心满意足地接受了,小心翼翼地抚摸怀里小狗的绒毛,他还想不到关于产道的问题,但另有一些思路:“要是妈妈很痛的话,他会不要宝宝吗?”

“什么?”

“就是,”莱昂耐心地解释,“我打痛了莉莉,莉莉生气了,不跟我玩了,妈妈不回家,是不是因为我打痛了妈妈?可我不记得,要是能给妈妈打电话,我会跟妈妈说对不起的。”

宝宝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,眼泪啪嗒啪嗒滴在小狗身上,小狗呜呜叫着舔他的手,他把小狗搂紧了一点。

“我们都没有妈妈。”莱昂对他刚满月的小伙伴说,它耷拉着小耳朵倾听的样子似乎也颇为伤心。

他让他父亲心碎,“妈妈没有生你的气,”罗伊斯给宝宝擦脸,“妈妈在写论文,那里没有电话……或者,妈妈也许有点生爸爸的气,但他会回来的。”

像从前一样,莱昂不再追根究底,况且保姆烤了他最喜欢的饼干,小狗跳到地上,摇着短短的小尾巴也想要一块,宝宝的注意力被快乐分散了。

克罗斯差点留不下一句遗言。看着跟小狗玩追逐游戏的莱昂,罗伊斯想起孩子出生那天,是的,托尼痛极了,但他怎么会怨恨你呢,你因爱而生,他在简单平静的生活和你之间选择了你,你是他的稀世奇珍,他爱你就像世上所有母亲爱自己的孩子,他没有抛弃你,他抛弃的是我,自然,那是因为我也把他抛弃了。

在马德里,罗伊斯并不会像在德国那样容易被路人认出来,但这儿的人们对全世界的球星都不陌生,所以也不可掉以轻心,他戴着棒球帽和墨镜,长袖帽衫遮住纹身,照了照后视镜,怎么看都觉着自己像心怀不轨的可疑分子。

此刻,他所做的事正符合他的打扮,在一辆租来的车里啃鸡肉卷,即使开着空调,咖啡里的冰块都已融化,他还没见到他想见的目标。在街道对面,那栋造型复古的公寓里住着他的前男友,诚然,穆勒给了他一个号码,他却实在没勇气拨通,光是想想听筒中响起克罗斯那声熟悉的柔声应答,他就心跳加速,不知如何是好。

大明星鬼鬼祟祟,把车子停在一片树荫下,好在这条街本身就允许停车,否则他只能束手无策,要么去街对面租个房子,架上望远镜?他又不是来演福尔摩斯电影的。

他吃完手里所有高热量食品,自暴自弃开始吃那包原本不想动的薯条,没滋没味,收音机里播着牧神午后,这音乐教他更疲倦,正当昏昏欲睡的时候,他想见的那个人从街对面的拐角处出现了,拎着一兜橘子。

克罗斯不疾不徐,行动起来还是老样子,如穆勒所说,瘦了许多,原本圆润的部分像被修改过一般,换成凌厉的线条。他身上那件白地蓝细条纹的V领衫罗伊斯见过,那时衣服穿在他身上可没有如今这样宽松。

公寓台阶上有只本来在打盹的虎斑猫,听到脚步声就抖抖耳朵醒过来,跑到克罗斯脚下,尾巴竖得笔直,讨好地打转。

克罗斯蹲下跟猫咪打招呼,挠它的下巴颏,如果罗伊斯靠得够近,准能听见那只猫愉快的咕噜咕噜声。车窗开了条缝,他正努力竖起耳朵聆听,只断断续续听见一点克罗斯的声音,不知在跟猫说着什么。

一声响亮的“托尼”吓得他差点惊叫出声,这是因为喊出这个名字的人恰恰经过他的车旁,而对面的克罗斯抬头起身,对此人露出罗伊斯非常熟悉的灿烂笑容。

只看得到背影的年轻人步履轻盈地跳上台阶,在克罗斯的屁股上拍了两下,两人兴奋地说着什么。罗伊斯大胆地摇下一半车窗,想偷听他们的对话,他们的音量不是很小,但不幸地,鸟类学老师和他的同伴讲的是他不懂的语言,话说回来,西班牙语跟拉丁语难道不是同宗吗,克罗斯学得这样快也毫不意外。

这两个人在台阶上说话,猫在他们脚下绕8字形,来回蹭他俩的裤腿,克罗斯的伙伴想抱起猫,猫却往罗伊斯这边跑开了,年轻男人扭头对猫喊着什么,大概是它的名字,这让罗伊斯看清了他的长相。

猫站在街道中间,有些犹豫,原地坐下甩甩尾巴,在那两个人放弃它之前,这个反复无常的小动物以箭一般的速度蹿到他俩之间,跟他们一起走进公寓。

哦,活泼甜美的西班牙男孩,alpha?beta?罗伊斯的指甲戳进手心,薯条被他蹂躏成闪闪发亮的土豆泥。如果他有了男朋友,记住这可不是我的错,穆勒喝着果汁,葡萄似的眼珠转了转。穆勒是克罗斯的青梅竹马,也许他们无话不谈,所以那是一句隐晦的警告。

是的,是我的错,我为此经受惩罚。罗伊斯的双唇紧紧抿成一道直线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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