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不到的看置顶,
善用ao3喔姐妹们,
所有CP不逆,
逆&互攻都是天雷,禁止ky,
脾气暴,没素质,觉着祖宗八代欠问候就尽管ky试试,
以上

【歪宽】夜莺(二十五)

我jio得自己真是很勤快了!

二十五

卢卡斯·巴斯克斯生来爱笑,最近更是开心,首先,他升职了,其次,他的同居人买了一台新空调,功率比坏掉的那台大得多,而且没让他出那一半钱。他高高兴兴请室友去吃了一顿巴斯克菜,相对于卡斯蒂利亚菜,德国同居人似乎更喜欢巴斯克口味。

德国人在附近的中学教书,巴斯克斯怀疑他认得全世界的生物。巴斯克斯在公寓里摆了挺多各色花草,自从德国人搬进来,他就知道了所有花草的真名。而且,德国人不反对他养狗,一只虎斑流浪母猫频频向他们示好,而他给了她一些水和剩下的炸鸡炸鱼后,猫天天流连忘返,德国人也表现出极度宽容,在猫跳到膝头上的时候只是皱了皱眉,生物学家,你懂的,一定是想到了病菌。但德国人没有把猫赶出去,第二天去买了个笼子,把猫抓住,送进兽医院打针绝育去了。

这位室友虽然看上去喜怒不形于色,难以捉摸,实际上很好相处,“他就不是个典型的德国人”,巴斯克斯断言,完全不管自己的“典型德国人”可能是种刻板印象。他很快和室友情投意合,关系密切,一开始,室友对他的热情报以一脸假笑和不着痕迹的回避,但谁会不为西班牙男孩的热情融化呢?现在他们是可以随时亲亲抱抱和一起睡觉的关系。

自然了,两个异性恋omega总能坦坦荡荡的。

“托尼,”巴斯克斯在厨房喊道,“快些起床,我们说好了今天去屋顶花园的,快。”大约过了五分钟,德国人顶着一头金色的鸟窝,满面愁容,拖拖拉拉地去浴室了。

“我要被你传染了。”在日落时分喝着冰镇啤酒的托尼·克罗斯说,“你知道吗,以前在德国的时候,我的休假基本就等于待在家里上网睡觉,我到马德里三个月,连五百米外的商场都没去过。认识你后,眼看我就要变成马德里旅游大全。”

巴斯克斯摇摇手指:“不行不行,你那样的生活方式比我爷爷还落后呢,你看,有一天你回德国的时候,别人问你,西班牙怎么样啊,你说,不知道,因为我天天待在家里。天啊,还有什么回答比这更扫兴吗?”

“我不会回德国的,”克罗斯说,“西班牙最好了,我想留在这里。”

“找个西班牙人结婚吧,”巴斯克斯跟他碰杯,“你不觉得西班牙好男人很多么,上次你到我们公司给我送钥匙,同事还向我打听你呢,我明年可就要订婚了,等我结了婚,你一个人在这里多孤单,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我这么好的新室友。”

“也许吧,等我工作稳定了再说。”克罗斯敷衍道。

新生活,听上去真是件好事,如果不会被从前的生活波及的话。要如何解释莱昂呢?又要如何向莱昂解释呢?抛弃孩子的人如何配得上为人所爱呢?他从不自认为心狠,可是对待莱昂,他比谁都无情,孩子渐渐长大,终有一天会不再需要他,想到这一点,克罗斯的心脏总会抽痛。但不管他承不承认,莱昂的出生是一个错误,给莱昂更好的生活,而不是跟着他这样的母亲,真的同样是错误吗?

克罗斯常思考此事,直至心乱如麻,甚至暗自垂泪。要思考莱昂就必须连罗伊斯一起,痛苦效果加倍,关系如旧时,他还认为与罗伊斯结婚有一丝顺势而为的味道,分开之后,他才愈加理解金发青年对自己的真正意义。

到马德里的第三天,他带着购物清单好填满新租的房子,他在篮子里放了圆白菜,付账时又条件反射地把它挑出去,因为马尔科不爱吃,他的冰箱里已经很久没有圆白菜了。

最终他倔强地买下了那几棵菜,回身又挑了一堆高热量零食。他一个人只需要遵从自己的喜好,每一次,每一次他改变自我,付出真心,结局都如此不堪。

他决定再也不这么做了。

绒绒,就是他们那只不请自来的猫,叼着个不知哪儿捡来的脏兮兮的绒布熊在台阶上玩,克罗斯劈手夺过玩具,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盖上盖子。绒绒怒目圆睁,冲他喵喵提问,爪子扒拉他的鞋带,他叹了口气蹲下来,“你真的想来我家住吗?那你以后就不能在街上玩了。”他摸摸猫头安慰她,“可我不知什么时候会搬走,据说这一带的房子这两年要拆掉,如果下一位房东不让养猫,你怎么办?也许卢卡斯愿意带你去他的新家,你还是多多讨好他吧,我是个没用的人类,你看,你以前一定养大过自己的小猫,直到他们能独当一面,而我连我的幼崽都没有养。”

幼崽的父亲离他们五十米远,今天他没开车,坐在公园长椅上装作玩手机。通过几天的观察,他觉得克罗斯和那位西班牙男孩的关系存疑,他见过世面,他知道西班牙人平时就是这么亲昵的,亲两下或者看似过火的抚摸并不能说明什么。

最要紧的是,他熟稔克罗斯的身体语言,对待恋人克罗斯自有一些微妙的反应。事情没有那么糟,罗伊斯觉得也许能为莱昂带回喜讯。

他将手机揣进口袋,向前走去。

“那是欧洲麻雀,对吗?”在克罗斯家对面公园的小广场上,一群麻雀埋头啄食地上的面包渣,罗伊斯望着它们。

“不,是树麻雀,”克罗斯说,“你看,他们有黑色的脸颊,而且头顶的宽条纹不是灰色,是褐色的。”

麻雀课堂让他们仿佛回到最初相识的时候,想到那不过区区几年前,更是心潮澎湃。

“你没有跟我说树麻雀的拉丁语。”

“Passer montanus,我想我的学识应该还没退化到连这都想不起的地步,而你,你依然不认得麻雀。”

罗伊斯闻言不禁嘴角上挑,克罗斯也一样,他们并肩看着树麻雀小团队啾啾叽叽,吃完面包渣又飞上旁边的小喷泉借水洗澡嬉戏,小短嘴梳理羽毛,抖落其中的尘螨,惬意无比。

“你还好吗?”克罗斯说。

“同样的问题,你呢?”罗伊斯说,“你知道,我挺好的,拿了冠军,得了奖,涨了年薪。”

克罗斯点头,意思是知道这些新闻,“我也还不错,马德里是个悠闲的地方,我以前住过这里,这城市我很熟悉。”他总结道。

“你想知道莱昂怎么样了吗?”

罗伊斯不再迂回,克罗斯眨了眨眼睛,麻雀快乐嬉闹,羽毛闪闪发亮有些刺眼。

“不用,”他说,“莱昂一定很好,你是他父亲,不可能待他不好。”

“不一定好,他长大了很多,比小时候长得更像你,他天天想你,老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
克罗斯默不作声,一只麻雀歪着小脑袋与他对视,大约是努力区分人类和雕像,它不耐烦地拍打双翅,似乎在催人类给个证明。

克罗斯如它所愿:“他还小,他会忘记我的,他大概已经快忘记了,是因为你不小心提到我他才想我,别给他看我的照片了。”

“我没有,是莱昂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,他想他妈妈。我来马德里前,莱昂问我是不是他伤害了你,让你生了他的气离家出走,如果他向你道歉,你是不是就会回家。”

克罗斯抬手捂住眼睛,想象中的莱昂是一回事,听罗伊斯亲口说莱昂是另一回事。他的血脉,他的梦想,他的爱,莱昂是悬在空中的那把利剑,现在终于落下,将他的心一剑劈开。

“托尼,我不想多说什么废话,我的来意很简单,只要你愿意,”罗伊斯在他身边说,“跟我回德国吧,不要再赌气了,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,你跟我说了谎,我也伤害了你,两下扯平,有些话口不择言,你没必要当真,事已至此我们也别再相互指责什么,一起往前看,我们还是一家人,难道不好?”

可能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动听的邀约,克罗斯想,忘记那段回忆,像切除肿瘤那般切除痛苦、谎言和责难,止血后缝合创口,机体终会恢复,疤痕终会消失,是吗。

不,不可能。

“我很后悔没有好好跟你道歉,也没有跟莱昂道歉。我不是离家出走,也没有跟你赌气,我没有资格。错的人是我,你不爱我了,我没必要赖着不走,让你迫于孩子跟我在一起。”

听到“不爱我了”,像是重锤敲在心上,罗伊斯叹了口气:“托尼,你觉得我真的对你没有一点感情?”

“太迟了,马尔科,我在等你。”克罗斯低着头说,“刚到马德里那阵子我总幻想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,这就是为什么我给托马斯留下了我的地址,也许你不会的,但如果不相信你还愿意挽留我,我不知道还能相信什么,你不再相信我了,而我相信你。可是,一切都已经过去,六个月后你从未打听我的行踪,我就明白你恨极了我,是啊,你怎么可能原谅我。你现在愿意在这里是因为莱昂想我,但你呢,你想我吗?你没有,这就跟一年前一模一样,要是我们为他勉强拼凑,迟早还得分离,加倍伤害孩子。你知道吗,我不愿再出现是因为我怕你一见我就不免恨屋及乌,连莱昂都厌弃。我答应你会常探望宝宝,我们可以像天底下所有分开但继续共同养育孩子的正常父母,你看,这不是比勉强接受我来得更好吗?”

tbc

评论 ( 62 )
热度 ( 114 )

© 金鳌岛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