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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

【KTK】无花果(三)

“我不明白。”

公爵夫人面色苍白,与寻常娇弱贵妇不同,她是跑步、游泳、骑马健将,如果她感到不舒服,那就绝非小题大做。公爵立即挪动椅子,好扶着他妻子的背,往妻子手中的信看去。

他已经读过了这封信,托尼的信不长,没什么令人不安的内容,可公爵夫人不这么想。“托尼在暗示,”她用食指指甲在无花果的内容下面划线,“你看懂了吗,我们的孩子说,国王对待他就像是兄弟,接下来他说,无花果不开花就能结果,托尼知道无花果会开花,只是小得看不清楚,他真正想说的是,国王没有碰过他。”

公爵吃了一惊,“你确信?是不是你多心了,是米洛斯拉夫·克洛泽非要托尼不可,他为什么这么做?”

“我听到了一些流言,流言的腿总比翅膀还快,我本来并不相信。”公爵夫人烦躁地说,“我只能猜想非要托尼不是国王自己的意思。可他竟这样不喜欢托尼,我不明白,托尼至于令人这样讨厌?那孩子做事有分寸,有教养,长得也漂亮可爱,总不至于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得罪国王,要么只能是国王没得到意中人,就迁怒于他。”

她捂住额头,企图管好脑中翻腾的念头,她很愤怒,又伤心,“我们该早些给托尼订婚的,小托马斯跟他从小就感情很好。”她说,“你记得马尔科·罗伊斯吗?罗伊斯家的幼子,只比托尼大一岁,那孩子性格活泼,跟托尼也谈得来。或者卡斯蒂利亚的拉莫斯家那天生风流情种的小子,我们在那里的时候他很喜欢托尼,常来找托尼玩,要是他,将来最坏的不过是外头养几个情妇,无伤大雅,至少不会虐待我们的孩子,而托尼也有能力反抗。”

她靠在丈夫肩上,做丈夫的将妻子抱在怀中,夫妇二人不再多说什么,木已成舟,除非米洛斯拉夫宣布离婚,托尼是不能离开波兰的。

小托马斯,公爵曾这样发觉他长子的秘密——城郊的山崖下有许多丰美的草地,河水流经那里,波光粼粼,牧人们并不来这里,因为绕过山崖很麻烦,有时一些人在河上捕鱼,但是春天潮汛到来时水流湍急,没有鱼可捉,那里就成了孩子的乐园。 

中午太热了,玩耍的孩子都回了家,公爵带人视察完集市,一眼看见了自己的儿子单独在那里,因为那头金发可够显眼。

托尼躺在一棵桃金娘下的干草堆上眯着眼睛,由于年幼和天生白皙,他还没有晒黑。这时穆勒家的托马斯高高兴兴走过来,托尼往一边让了让,后者敏捷地跳上来,但没有躺下,而是俯过身亲了亲他,托尼没有反抗,坐起来回亲对方。

公爵不动声色,装作一无所知,暗中观察两个孩子,幸运的是,那些事情不过是小孩子的好奇,懂事后他们就不再越界。时至今日,公爵突然想起此事,难免跟妻子一样后悔,早知如此倒不如乘机撮合这对幼年玩伴,而不是屈从压力,作出如此牺牲。

他们伤神之时,托尼在陌生的宫廷中百无聊赖,时时刻刻有人提醒他该做什么,也时时刻刻无事可做,意思是,人家要求他做的大多就是闲着,托尼没有意见,也不知该向谁提意见,国王吗?他甚至不怎么见得到他。

有人告诉他睡觉,他就睡觉,有人告诉他吃饭,他就吃饭。宫廷中的藏书浩如烟海,他一生也不可能看完,还是有法子消磨时光的,让他难受的是,没有人再邀请他骑马射箭了。

一个斜阳金黄的下午,国王的密友菲利普·拉姆回到波兹南。一年以前,这位国王的财务顾问奉国王之命动身去罗马,而今完成任务光荣归来,国王为他的朋友举行了宴会,不巧,王后感染风寒卧病在床,未能出席。

“在路上,我听说一件有趣的传闻,”酒过三巡,拉姆笑吟吟地附在国王耳边悄悄说,“有位年轻有为的国王期盼子嗣已久,自然,世间的国王都要娶位王后,我们这位正人君子婚后对王后以礼相待,令常人自叹弗如。但两人都风华正茂,有些俗人难免议论,莫非国王不能人道,才让年轻的王后天天独守空房?”

拉姆看上去乐不可支,国王伸手从面前的盘子里够了一个梨,“想必其中一定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,”他说,“说不定王后不太乐意呢?”

“如果是这样,国王就该身体力行,教他的伴侣何谓宫廷责任。”拉姆向他眨眼,“依我看,那件事人人都会,也没什么难的嘛。”

国王也忍不住笑了出来,喝下手中的半杯蜂蜜葡萄酒。仆人们正好端上刚烤好的羊肉,表皮用藏红花染得金黄,朝臣们大快朵颐,国王也一样。

最后的舞会快要散场,国王和他的朋友站在楼梯上俯视众人,国王重新捡起这个话题:“你见过他就会明白了,他实在还是个孩子。你知道的,我胃口不大,没有那种迷恋幼童的怪毛病,他虽比幼童大些,可也好不了多少,何况这孩子害怕我,我总不好强行逼他同房,何必让他憎恶我呢,国王也不想讨人嫌哪。”

“总有一天我们会让挑选这孩子的那帮人付出代价,但他既然已经是你的合法王后,至少得多亲近他,”拉姆说,“都传到我耳朵里了,糟糕的是,你还没有私生子作为佐证,现在说不定平民百姓都在琢磨他们的好国王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。要是传到德国,这个谣言还不定会变成什么样,等哪天王后的父母来把他要回去,你可别惊讶。”

得知王后康复,拉姆专程去觐见,托尼本来正跟近侍们聊天,不知在比划什么,见到他,男孩有些紧张。拉姆用娴熟的德语对男孩嘘寒问暖,这自然,他本来就是德国人,两个德国人在这里企图营造某种异乡见故知的氛围,至少是官方的、出于礼节需要的亲密。

他可以察觉到,他们谈话的时候,王后在偷偷打量自己。

这是自然,他曾是国王的情人,人尽皆知。如果没有那些意外的变故和斗争,现在坐在这里头戴王冠的人就是他,小朱利安会是他和国王的儿子,波兰的第一位王子。那孩子已有面前的小王后一半年龄,等他长到十四岁,该是多么可爱,又多么聪明英勇,无论朱利安将来如何分化,他决不会将儿子交给陌生人,凭他们带到陌生的国家,决不。

出于天下父母心,菲利普·拉姆对德国小王后怀抱同情,说到底,这个孩子又有什么错?看来有人在小王后的体格方面说了谎,宫中为他准备的衣服都大了些,显得男孩比实际上更加瘦小,男孩手里拿着一只装有香料的镂花金球,拉姆瞥见他的一双小手,完全是属于孩子的。

拉姆确实有些理解国王了。

他告辞后,侍从们为托尼展示他带来的礼物,包括从德国带来的上等干酪和火腿。关于拉姆,托尼在宫中听到最多评价是有勇有谋,品德高尚,拉姆从不做错任何事,也就是说,他行事一向完美,这样的人要是不讨人喜欢,那是不喜欢他的人自己的问题。

所以,国王当然喜欢他。

也许国王记恨自己取代了拉姆的位子,托尼吃着刚送来的新鲜树莓,酸甜但奇香,你不会想用其他水果来代替树莓,国王不会拿别人代替拉姆。尽管拉姆早就与别人结婚生子,可是国王未娶到二十六岁,除去为了够不到的心上人,似乎很难有其他解释。国王就是国王,诞育继承人是他的责任,没有继承人的国王也是危险的,反正也不会有人能取代心上人,那么选谁都一样,国王听从大臣建议,从德国挑选克罗斯家的男孩好履行责任。一桩道德的合法婚姻,给国王带来的却只有厌烦,如果他是国王,他也不乐意搭理带来麻烦的伴侣。

对自己不由自主与拉姆进行的比较,托尼心灰意冷,连近侍们也看出他的怏怏不乐。平时他也不活泼,却不至于如此低落,于是晚餐开始前,收到报告的国王推掉大臣的邀请,到王后这里来陪他吃饭了。

仆人送上新鲜的烤鹧鸪,熏鲽鱼和蜂蜜蛋糕。米洛撕下鹧鸪腿放进托尼的盘子,托尼就顺从地吃掉,“多吃些,”米洛关怀道,“你多瘦啊,而且还在长身体,如果吃得不够多,你就会长不高。”

托尼满心希望将来长成高个子,听了国王的警告,他赶紧吃掉了一整只鹧鸪。仆人又端上来放了甜菜的芜菁汤,切成小丁的芜菁被甜菜汁染成粉红,托尼往碗里看了看,还没动勺子,国王就嫌恶地吩咐端下去,甚至敲了敲盘边:“还不到冬天,就拿芜菁来敷衍,难道宫里连只鸡或者南瓜都没有吗?”

甜菜芜菁汤迅速消失了,“我讨厌芜菁,”国王转脸对桌子另一端的王后说,“从小就讨厌,漫漫长冬,整个冬天里尽是这玩意,宫廷中最奢侈的花销就是冬天的温室,我们不会靠芜菁过冬的,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当上国王。”

托尼被他逗笑了:“我也不喜欢,但是爸爸总是警告我们不许挑食,说挑食会生病,而且我们应该学会满足于赐予我们的食物。他带我去集市玩,那里有带叶子的大个芜菁,您知道它们有多大吗?比桌上这个最大的盘子还要大,搬运的人一次只能搬两颗。”

“我还亲手种过呢,但没种出你说的这么大的。”国王说,“在我还是小王子的时候,亲手劳作收获之后我确定自己更讨厌它们了,啊,这个见鬼的蔬菜,不管煮汤还是生吃,切成条还是切成块,不管是谁种出来的,都顽固地保持难吃,讨厌就是讨厌,怎么都无法改变。”

托尼没有说话,吃掉面前最后一块蛋糕。米洛觉得他重新回到了晚餐前那种闷闷不乐的样子,而且心不在焉。

米洛不去扰乱他,吃自己那份食物,厨房换上一份放了芫荽和罗勒的鸡汤,两个人安静地喝完,托尼放下勺子,走到他身边。“陛下,”德国小王后下定决心,问出那个问题,“您讨厌我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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