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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

【歪宽】夜莺(二十七)

姐妹们,年前最后一更来了,我会尽快更完这篇的,我需要挖新坑【。

二十七

在罗伊斯看来,倘若克罗斯和莱昂是两只面团,此时必定揉成同一个,任谁也无法将他们分离。

莱昂趴在窗前的垫子上,攥着两支彩笔,不知该选哪个颜色来涂眼前的填色书,那是一串葡萄,就莱昂的见识来说,可以是紫色,绿色,红色,粉红色,小朋友冥思苦想,抛开手里的紫色和粉色,抓起一支黄色的,把葡萄涂得像刚破壳的小鸡。他生性快乐,为自己的小小发明得意洋洋,拍起五彩斑斓的小手给自己喝了个彩,打算给爸爸展示一下。

克罗斯是在宝宝涂完最后一笔时站在他背后的,“黄色的葡萄呀,是小鸡的颜色,”他镇定自若地夸赞,“莱昂涂得真好看。”

莱昂定住了,仰起脑袋瞧他,然后站起来,睁大的蓝眼睛扑闪扑闪,想说话又说不出,大约是在调用脑中一年前对妈妈的印象。克罗斯没工夫讲话,只顾贪婪地看着宝宝,他日思夜想,勾勒出莱昂长大一岁后的形象,掺杂着罗伊斯手机视频里的模样,跟眼前这个相比似乎是分毫不差,又似乎大相径庭。

那个他想象了一年的莱昂,在真实的莱昂闯入眼中时突然退却,然后消失了。

有些迟疑地,真实的莱昂伸出小手拽住他的衣角,“妈妈?”莱昂迟疑着小声说,拖长了音节,奇妙的血缘不知是如何于几秒之间完成了亲子确认,莱昂接着又毫不犹豫地喊了一声妈妈。

克罗斯抱起孩子,在苹果般的小脸上亲了又亲,把自己和孩子变成同一个面团。莱昂被他的情绪传染,掉了几滴眼泪,然后一直快乐地喊着妈妈妈妈,喊个不停,好像要把一年的份额都补上似的。克罗斯差不多快把脚下的地毯都哭湿了,宝宝的头发衣服被他蹂躏得一塌糊涂,他又伤心,又狂喜,什么都顾不上,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莱昂,宇宙消失了,他俩是空白世界中唯一的存在。

莱昂的小狗有生以来头一次见到这种大场面,吓得跑到沙发后面躲起来。可是小动物总是好奇心旺盛,它悄悄探出脑袋,往前迈几步再退回去,最终鼓起勇气挪到他们旁边,端端正正坐下,迅速摇起尾巴表示疑问。

“是妈妈呀。”莱昂从克罗斯怀里挣扎出一条小手臂,对小伙伴热情摇晃着,“妈妈回家了。”

十一点之前,克罗斯哄宝宝睡着,这才挤出点收拾行李的工夫。莱昂闹着要跟他睡,倒是解决了他睡哪间卧室的难题。

他走出卧室,在走廊上碰见端着咖啡的罗伊斯,“你也来一杯?”罗伊斯彬彬有礼地招呼。克罗斯确实需要咖啡,跟他一起去拿冰块。

罗伊斯从桶里夹冰块,发现它们太大,只好自己弄碎。克罗斯在一边等着,想起一个白天来不及问的关键问题,他跳起来。

“莱昂以前是叫我爸爸的,你为什么让莱昂喊我妈妈?”

“我没有。”罗伊斯瞪圆了一双大眼睛,指天发誓他才不屑做这种无聊的勾当,“莱昂自己改的口,我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改,我告诉你,我问过他,他固执地告诉我,托尼就是妈妈,然后就不理我了。”

克罗斯觉得莱昂这一点挺像自己,他指的不是固执,而是自己做主,做完决定后懒得给别人一个解释的眼神。想到莱昂将来会慢慢长成一个小一号的自己,也许还能长成大一号的自己,他不由失笑,罗伊斯瞟他一眼,没问他笑什么。

“莱昂很好,跟我想的一样。”喝了两口咖啡,克罗斯说,“健康活泼,你真的把他照顾得很好,谢谢。”

“谢什么,他是我儿子,我当然得照顾好他。”罗伊斯想了想,又说,“但如果说我一个人把他照顾得这么好肯定是胡扯,他有保姆,还有爷爷奶奶,我父母有时候会来带他,或者我把他送到他们那儿。”

“替我谢谢他们,在心里谢就得了,别在他们面前提起我。”我在他们眼里肯定罪大恶极,抛弃孩子不肯露面的狠心亲妈,克罗斯想,谁听了都能谴责一番。

“实际上,我父母常提起你。”

克罗斯再度跳起来:“什么?”

“我们曾经快结婚了,”罗伊斯解释,“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跟我结婚,但我总该跟他们知会一声,我给他们看过你的照片,说过你许多事情,如果不是……我本来已经计划好尽快带你回家见他们。”

“啊,没见过也好,”克罗斯说,“幸好没有。毕竟没接触过,大概就能少讨厌我一些,莱昂长得像我,最好别把我们联想到一起。”

罗伊斯斜他一眼:“你总胡思乱想,没有人讨厌你,你知道我母亲怎么说?她说我和你都不懂事,不明白孩子和家庭意味着怎样的责任,我告诉她我跟你分手后她痛斥了我一顿,骂我心胸狭窄,还从没人这么评价过我呢。”

他并没跟母亲说出全部实情,只说跟克罗斯有了无法解决的矛盾。母亲当时就劝他去把克罗斯找回来,“为了孩子,应该更慎重才是”,他正在气头上,哪可能听得进这种迂腐之言,越被这么说,越埋怨克罗斯把他架在火上烤,只想把这罪魁祸首扔向地球的另一边,永远都别见面才最好。

现在罪魁祸首回来了,他也不想再把他扔到地球角落,但是,他被罪魁祸首坚决地甩了,真是悲惨,老太太说的话不会错,当时如果忍一忍把克罗斯找回来,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结婚,把那件往事当做笑话来说。那么那件事就不会留下一个永久的创口,谁都不能碰,一碰就痛。

妈妈并非真的回家,至少不是永久回家。面对莱昂天真的眼神,罗伊斯和克罗斯都难以启齿,他们很清楚告诉莱昂真相的后果,莱昂当然不理解分手是什么,也不需要理解,宝宝只需要抓住妈妈还要离开他这个重点就足以哭闹不休,根本就哄不好。所以二人心照不宣,绝口不提克罗斯回西班牙的时间,仿佛那个时间不存在。

假期是不可能永恒的,克罗斯也不能带莱昂去马德里,但罗伊斯可以。他们商量的结果就是为莱昂做一双候鸟父母,幸亏德国离西班牙没多远,周末和假期都用上,还是找得出勉强够用的团聚时间的。罗伊斯提出尽量由他带莱昂去西班牙,克罗斯知道他的意思,他是在为他节省开支。

从他们刚认识时开始,马尔科就是个温柔的人。同时,马尔科淘气,在球场上有时很暴躁,却又善于体贴旁人,克罗斯对自己说,马尔科像是一颗钻石,拥有许多切面,最后聚成光彩。

克罗斯自己就单调得多。老实说,现在想来,当初他究竟看上我哪一点,他抱着莱昂,望着旁边吃沙拉的罗伊斯陷入思考,不过一年多时间,他觉得昔日恩爱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,他怎么可能跟罗伊斯谈了一场恋爱,还生了孩子?他怎么可能放弃大学的教职,远走天涯就为舔舔伤口?别人是智慧与日俱增,克罗斯却反其道而行之,十八岁时他都不会跟明星生私生子,到了二十八岁上,人生竟然走上了断崖。

对他的心理活动,罗伊斯一无所知,自从家里有了三个人,他常常借故回避,不大跟克罗斯待在一起,也可以直接地说,他尽量避免跟他在一起,这是为了避免给莱昂营造过于浓厚的三人家庭氛围。莱昂应该没意见,有了朝思暮想的妈妈,宝宝对父亲的需求度直线下降,罗伊斯倒也不妒忌,只觉得有趣,他早知道,莱昂对克罗斯那种天然的依恋比对他更深。

这所房子成了令他迷惑的地方,一方面,他们三个,应该说两个大人竟然完全放下指责,礼貌地,甚至有些亲热地临时重新组合。另一方面,礼貌和亲热既非假装,也非真心实意,不上不下的中间状态超出了罗伊斯的处理能力范围,罗伊斯不是情场老手,坦率地说,在处理情感问题上有些笨拙,容易受伤,跟不欢而散的前任如此共处,在他三十岁的人生中尚属首例,只好过一天算一天。

到底是他先服的软,跑那么远说了复合的话,还遭到了拒绝。罗伊斯把自己变成一头鸵鸟,倔强地扎进炙热的沙子闷死自己,拒绝现实。他感到丢脸,克罗斯这个人真是不留情面,可是没错,这就是他认识的克罗斯,唉,自作自受,经纪人训斥得对,搭讪陌生人不会有好结果。

父母之间的复杂局势,莱昂浑然不觉,这位小国王无暇顾及他人的纷争,忙于向来宾炫耀自己的所有珍宝,即便对方是妈妈。他搬出自己最心爱的玩具盒子给妈妈看,爸爸给他买的一系列十二本常见鸟类迷你绘本手册,狮子王全角色玩偶,会发光的蜘蛛侠衣服,不一而足。

“爸爸送给我的彩蛋,”莱昂解释着他的复活节礼物,“本来是另一个,但是我更喜欢爸爸书架上那个,我就要来了,爸爸告诉我很多遍不许弄坏,所以我用这个装起来。”小男孩抖抖印着卡地亚logo的绒布袋。

克罗斯熟悉的彩蛋躺在他的手心里,他当然记得它,他和罗伊斯在一家陶瓷工作室里亲手做的,彩绘的图案是他挑的。

“这么复杂的图案啊,我可从小就不大会画画,画坏了可怎么好。”那时候,罗伊斯孩子气地抱怨,横竖不敢下笔。克罗斯笑他,抓着他的手,两个人一起,一笔一划从早晨画到中午。

“幸亏我们都是左撇子,这就叫天生一对。”等待烧制的时间里,克罗斯坐在软垫上一脸得意洋洋。为了奖赏他的辛苦,他的男朋友抱住他,给了他一个带樱桃汽水味的吻。

在蛋底有一颗小小的红心,那是克罗斯趁罗伊斯不备,自己偷偷加上去的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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